第二十三章 春风吹啊(2 / 2)
暂时还查不出来,我请了律师团,要见公子和军事,但是没有得到允许。
心腹的话,让史锐一颗心沉了下去,过了一会,他淡淡的说道:我知道了。
说完,便挂了电话。
陈市长看出史锐似乎遇到了什么事情,他是个识趣的人,就站了起来,说道:史会长,看来你有事,我就不打扰了,先告辞了。
史锐脸上露出热情的笑容,走过去送陈市长,说道:陈市长,真是抱歉,今天有点事要解决,咱们改日再聚。
一定,一定。
等陈市长走了以后,史锐的脸上的笑容立刻烟消云散,取而代之的,则是彻底的阴沉。
以他的城府当然不会在下属的面前露出情绪上的波动,当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,他自然可以揭下所有面具,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。
此刻他心中怒火中烧,却又无处发泄。如果是别的会所被查,他绝对不会有这样的情绪,但是天堂却是不一样的。
在很多人眼里,天堂似乎是一个娱乐场所,和别的场子一样,给三合会带来的,不过是经济上的利益。
但是史锐自己却深知,这个会所,从一开始建立就不是为了经济作为目的。要知道,当一个组织发展到一定的规模,金钱,当然不会缺少,甚至只是一个数字。但是要保护这些东西却并不容易。史锐也是读过书的人,用现在人的话讲,那就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。他深深的明白一句话。
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
古人说的话,能够流传到现在的,都是蕴含大智慧的,史锐明白,拥有并不困难,难的是能一直拥有。
天堂会所可以说历史悠久,当初创建的时候,还是三合会会长古岳的父亲掌管的那个年代,俗话说创业容易守业难,出于某种目的,于是天堂夜总会便诞生了。
到了这一代,会长古岳个性懦弱,在史锐看来,这种性格去搞学术科研还好,但是作为一个黑帮的管理者,那就是不合格。所以在一次偶然,或者说必然的机会下,史锐崛起了。
在史锐的心里,其实是瞧不起古岳的,当那次机会出现后,这种欲望就想被点燃了一样,由星星之火,变成了燎原大火,再也按耐不住。
史锐深深的知道天堂这座会所的重要性,所以他第一件事,就是引诱当时还只是一个大堂经理的宋薇。他成功了,天堂成了他的瓮中之鳖,同时三合会,他也拿下了一半。
一切都有条不紊的在发展,距离史锐的目标也越来越近。他最近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。按照史锐的计划,他的野心也马上快要实现,这个时候,天堂夜总会却莫名其妙的被查封了。
史锐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,联想到这段时间,绑架古岳女儿的失利。他马上就明白了一件事,自己似乎得罪大人物了。
事出反常必有妖。
但是慢慢的在记忆中排查,但凡有字号的权贵,史锐可以保证,绝对没有得罪过。
深思熟虑之后,史锐拿起手机,拨了一个号码。
史会长,稀客啊电话那头传来中年男子的声音。听起来有点嘶哑,却又有股上位者的威严。
听到对方的声音依旧热情,史锐的提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。脸上堆起笑容,恭敬的说道:秦书记您说的是哪里话,我不是怕您公务繁忙,不敢打扰嘛
你啊你,我可是知道你的性格,无事不登三宝殿啊,说吧,这次有什么事情
对面传来的爽朗笑声,让史锐的心彻底放松了,他的姿态也越发的放低,恭敬的说道:还是您最了解我,是这样的,我们三合会不是有个天堂会所吗,我刚刚接到电话,被查封了。秦书记,您也是到过里面消遣的,我们天堂会所那一直都是奉公守法啊,犬子和宋薇总经理都被抓了,我想见他们,也没有得到允许,秦书记您看看,他们又没有犯罪,为什么连探视都不让,您给评评理。我这也是没办法了,只能给您打电话了。
对面听完史锐的话,一片寂静,过了一会,中年男子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:
你说的这事啊,我还没有接到汇报,这样,你等等啊。
只是这次声音中,却多了些高深莫测,让史锐的心,又沉了下去。
过了一分钟,忽然,史锐的电话嘟的一声挂断了。
史锐脸上没什么表情,慢慢的放下电话,端起桌上的茶杯,目光默默看着窗户。
啪
茶杯砸在地上,裂开的残片朝周围激射,弄出尖锐的声响。茶杯的底盘却在地面完好无损,滴溜溜的打着转。
史锐的脸上一片扭曲,良久,才从嘴里吐出两个字:老匹夫
发泄过后,史锐靠在沙发上,闭上双眼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良久,史锐再次睁开眼睛,这一次眼中满是暴戾,他拿起手机,播了一个号。
明天,我要见到天津和宋薇。
说完,便挂了。史锐看了一会天花板,再次闭上了双眼。
与此同时,在距离这座别墅不远的地方,同样一座别墅里,一个中年男子背负双手,看着院子里的桃树,似乎能看出不一样的东西。
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从外面进来,看到中年男子这样,便摇了摇头,挥手示意后面的侍女将桌上已经冷掉的饭菜撤下去。
老姚,让厨房热一下就行了,你也还没吃吧,待会一起吃。
中年男子注意到背后的声响,回过头,看到是总管,就走了过去,笑着招呼。
中年男子方字脸,戴着一副金丝框眼睛,身上略带书卷气,看起来有些儒雅。走在街上,一眼之下,大家只会认为这是某个学者或者教师,绝对不会想到,这居然就是华北最大的黑帮背后掌舵人。
从某种角度上来说,古岳父母对子女的教育是失败的。但古岳却不认为,他心思深沉,即便是从小跟到大的姚总管,也未必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。